待人走后,谢长安出了院子。
“谢琴师。”路过的小厮与丫鬟相继行礼。
他叫住其中一个,问道:“长公主在何处?”
“回公子的话,长公主和宁姑娘出去游玩了。”
“宁笑?她何时来的?”谢长安诧异道。
“已经有三日了。长公主要宁姑娘作陪,早上出去,傍晚回来。看起来玩得很开心。”
谢长安的脸黑得厉害,拂袖转身离开。
小厮见状,有心不安,问向同伴:“我哪说错了吗?”
“你不知道吗?谢琴师一直严令禁止宁姑娘出门。原本对长公主就爱理不理的,这下好了,怕是更不想见了。”
“敢这么对长公主的,这世上的男子恐怕也只有咱们谢琴师了。”
天色将晚。
一阵欢笑声走进了后院。
“嫂子,那个百花糕真的太好吃了。杂耍也很好看,游湖更好玩。要不是嫂子带我去,我真不知道原来上京还有这么多好吃的好玩的。”
“本宫也很久没有出来玩过了,幸有你陪着,这几日本宫也很开心。”二人意犹未尽,说说笑笑走来。
待看向前方时,脚步忽然齐齐一滞。
只见谢长安脸色黑沉的厉害站在路中央,挡住了二人的去路,看神色,像是刻意在等她们。宋玉绰不自觉有些紧张,她还从未见过谢长安如此生气的样子,即便是知道她调查他的底细之时也未有过。
“哥,不关长公主的事,是我求她带我出去的。”宁笑抢先挡在她的面前解释。
谢长安怒斥道:“我平日里是如何告诫你的,你都当成了耳旁风吗?你心里除了吃喝玩乐就什么都不在乎了?”
宁笑惭愧地垂下了头,“哥你别生气,我以后再也不敢了。”
宋玉绰绕到宁笑的面前,义正言辞地道:“别生气了,是本宫非要宁笑陪着,你要怪就怪本宫吧!”
“不,哥,都是我求公主带我去的……”
“你回房闭门思过,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房门一步。”谢长安命令道。
宁笑不敢再多言,担忧地看了宋玉绰一眼。
宋玉绰朝其摇摇头,示意其不要担心,宁笑这才离开。
“既然长公主在这儿无别的事,不如早回公主府。”待宁笑走远,谢长安便冷冷开口逐客。
宋玉绰心中一紧,急道:“宁笑是个小姑娘,正是贪玩爱闹的年纪,你为何非要拘着她?”
“这是我们的事。公主既然已经有了新欢,就别住在这儿了,以免引人误会。”
“新欢?”宋玉绰茫然:“什么新欢?”
谢长安冷冷的别开头,不看她。
宋玉绰忽然心中一动,拉住了他的手,“莫非?你吃醋了。”
谢长安猛地甩开她的手,像是被触到要害一般,蹙紧了眉:“公主想多了,你还是赶紧走吧!”言罢便越过她离开。
宋玉绰心中一急,回身就扑了上去,紧紧圈住了谢长安的腰。
谢长安顿时身子一僵。
只听身后的人委屈地道:“你到底还要气多久?我都认错了你还不满意。我带宁笑出去,也是为了让她开心,让你高兴。没想到适得其反,我就那么不可原谅吗?”
谢长安没有言语,两厢静默了片刻。就在她以为谢长安被自己说动了,要改变主意之时,一道冷冷的声音忽然响起:“公主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。”
宋玉绰一愣,松开了他,诧异地看着他的背影。
谢长安回过身来,墨色的眸子里盛满冷漠:“你接近宁笑无非是为了证实我的底细。”
宋玉绰眼睫一颤,难以置信地凝视着他,没想到一片真心却被恶意揣测。
一时之间又气,又不知该说什么,只恨恨地瞪了他一眼,越过他离去。
“公主。”绿漪担忧地唤了一声,不满地扫了谢长安一眼,忙追了过去。
须臾后,后院的空气便安静下来,只闻鸟叫。
谢长安在原地站了许久才离开。
宋玉绰回到公主府就将自己关在了房内,躺在床榻上,只觉心里像有无数刀尖儿在刺,阵阵地疼。
绿漪在门外不停地唤:“公主,你快开门啊,公主……”然而任凭她怎么唤,宋玉绰都毫无反应。
楼武担忧问道:“公主怎么了?一回来就将自己关起来。”
绿漪气愤道:“还不是因为谢琴师。”
“他做什么了?”窦念奴面无表情地问道。
绿漪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窦念奴,窦念奴听完转身就走被绿漪急忙拉住,“你去干什么?”
“去给公主报仇。”窦念奴坦然答道。
绿漪忙劝道:“你还是别去了,公主那么喜欢谢琴师,你要是把琴师给打坏了,公主可要心疼坏了。”
楼武愤愤:“就这么放过他也太便宜他了。”
……
“你输了。”
沉香阁的后院,方卿卿摇着团扇看着频频走神儿的谢长安意味深长地笑道。
谢长安被拉回思绪,看向棋盘上的棋子,只见黑棋走得乱七八糟,不过五十子以内就输得一塌糊涂,将棋子丢进了棋坛,“你的棋艺大有长进。”
方卿卿呵呵笑了起来,“是我大有长进还是你心不在焉?用功却不专心,只会功亏一篑。”
谢长安抬眼不冷不热地扫了她一眼,起身:“我乏了,你回去吧!”
“真的不去找她吗?”方转身,方卿卿的话就追了过来,谢长安脚下一滞。
“那个右相可是一直对公主贼心不死。听说不仅人长得一表人才,更是满腹才学,不过弱冠之年就能坐到丞相的位子,可见是当世不可多得的人才,你小心被人乘人之危,到时,你想后悔可来不及了。”
谢长安冷哼一声,不屑地道:“不过一个朝三暮四花心之人,有何足惜?”言罢便径直朝屋内走去。
方卿卿摇着团扇,笑吟吟的嘀咕:“真是死鸭子嘴硬。”
谢长安回到房内,随手拿起一本琴谱,一眼翻一页,翻着翻着越来越快,最后一恼将书掷在了桌案上,转而望着窗外看着细细翠竹拧紧了眉。
再一看桌上的琴谱字迹,看倒了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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