炎宇静静的观看,忍不住对那棍法感到吃惊,暗自讚许好几遍。
绿海中,那身影十分的显著,而且打扮特别到……误以為是一头秃驴在踢绿矮灵。
大太阳底下顶著一头光溜溜到发亮的光头,头上烧了不只六个或八个的戒疤,依照那图形看来根本就是个大大的“H”。
“怎会有……和尚?”炎宇疑惑的转著眼珠,用手指轻轻抠著脸颊,和尚也玩游戏啊?
炎宇又仔细端看,除了那怪异的戒疤以外,身上穿的粗布衣还被特改成武斗服,像是少林武僧那般朴素。
和尚的眼神凝敛精明,始终没有分心或目光涣散过,一隻隻矮灵的攻是看得清清楚楚,手上长棍急转,力量越发越大,汗水挥洒间,像是一头猛虎振臂,却又不失準度,漫天棍影扰动周身气流,假如没有看清楚,还以為他施放的是风系法术的防御罩。
“棍长两尺,两端各包铁皮,铁皮上佈满棘刺,这样可以让战斗力提升,这和尚的棍法好像……很威啊?”炎宇怀疑片刻,还以為他是从少林刚还俗的小沙弥。
一隻又一隻的绿矮灵,如潮水般向和尚涌去,和尚的浓眉大眼顿时出现困顿之色,随后他改变攻击状态,不再以棍影护身,卸除风压,一棍一棍朝绿矮灵疾刺而出,如一头蛟龙直捣而出,硬生生破开一条路来。
“看来他快撑不住了。”炎宇抽出守心,拔地一跳,跃过半空几尺,在空中迴旋几圈,一刀猛然劈在某隻绿矮灵头上,将绿矮灵切成两半,化光消失。
不过他自己也损失不少生命力,落地时候没抓好,差点把脚震断。
此时,和尚突然哀号一声,两眼见红,一棍朝背后回打,什麼脏话都骂了出来,让炎宇看的有点无言以对。
“丢你妹妹的,操,谁刺我菊花?出来啊,一群矮鬼、胆小鬼!胆敢害我菊花残!天地人神共愤吶——”那和尚……那小僧泪眼花花的挥著棍棒,根本就失去了刚刚一派高手的风范,左手还不时去轻触受伤的括约肌,中指放在自己眼前晃啊晃的,满满深红的血液,看得他是怒火攻心吶!
(系统提示:玩家的括约肌遭受重创,出血状态七秒。)
“啊啊啊——……”
炎宇实在看不下去,反手握刀,跨步快速移动,左手一把从绿矮灵身后绕到前颈,狠狠将刀锋送入绿矮灵的心窝中,刀起刀落,挥洒一片血虹。
万劫残谱中,对於行刺这类的攻击有相当描述,炎宇在这类武技上也有相当纯熟的精通。
小僧更像头发了疯的猛虎,顾不了自己正握著末端的棘刺,一棍棍的砸在绿矮灵头上,一次砸不死再砸第二次,再多的绿矮灵都会被他砸到脑震盪,外加脑出血而死。
头那麼大,不想去打也不可能。
不到半小时的时间,三十几隻绿矮灵在他们两人的猛攻下,已经少到只有四、五隻,有几隻还引动逃亡系统,铁盾、短铁剑都卸甲逃逸,小僧似乎还打不够过癮,像嗑了药一样拼命朝空中乱挥。
重劈下来的木棍也差点打在炎宇身上,好险炎宇速度够快,转身一挡,两手像是沾了百分百柠檬汁一样,又酸又麻。
“X的,偏力型的……”
“野猪王?”小僧瞪大眼睛看著炎宇。
“什麼?”炎宇四处看了看,哪来的野猪王?
“天啊!开了智的野猪王,还会双脚站立,简直就是猪人,还带一把杀猪刀?哇靠,你是前来报仇吗?对,就是我搞了你老婆,又把你老婆做剥皮手术,怎样?来PK啊!”
小僧将两尺长棍扛在肩上,不时用左手沾血的中指比著炎宇。
炎宇完全搞不清楚状况,怎刚刚好好一名大师会变得如此猥褻不堪,但炎宇唯一知道的是,他侮辱炎宇最心爱的守心。
炎宇的理智线,正在紧绷状态中,依照佛洛伊德的解释,他的小宇宙,也就是本我正在酝酿爆发,两手更暴起青筋。
“你说……这把刀……这把刀是……杀、猪、刀?”炎宇低著头,双肩不断抖动,握住刀柄的右手爆出了炒豆般的声响,两眼几乎快喷出火来。
“有胆……你再说一次?”
“说就说,怕你不成?野猪人,你拿杀猪刀很威吗?看老衲怎降伏你这妖魔鬼怪。”小僧帅气的在空中舞起木棍,比出个帅气的姿势,使用猛烈的毒舌攻击挑衅炎宇,大喝说:“猪人,嚐嚐老衲的棒子吧!看我把你做成猪脚麵线,再用那把杀猪刀慢慢凌虐你这头猪公!哇哇哇,上好的小麦加上新鲜猪脚,这怎不叫我垂涎三尺。”
杀猪刀加上猪脚麵线双重打击下,联繫炎宇的最后一根脑神经终於断裂,炎宇心中彷彿被火烧烫开来,火海千波扬,万丈怒涛澜,眼瞳瞬间急缩,释放出了令人身置深渊的杀气,不寒而慄。
就连山风都為之狂怒,小麦田像是海啸般不断摆盪,两人就像是条小舟摇曳在海啸之内。
麦穗、麦桿……全都被山风捲起,漫天麦穀,营造了相当极端的场面。
“X,你这死秃驴、和尚,谁要吃你那根细细软软的木棍?我跟你没完没了。”炎宇面色狰狞的看著小僧,守心指著他的胸口,刀芒闪烁,银亮冰冷的刀锋此时却像火焰般炽热。
“妖孽啊!我一定要让你吃棒子吃的够!杀了你这头野猪王扬名无名村!”小僧双手一放一握,木棍瞬间转成一把银亮的铁棍,前后两端的棘刺更加锐利,“老衲就用限量版的银棍打死你这王八蛋!”
“哼,银棍配混蛋,也不怎样。”炎宇睥睨的看著小僧,一点也不把他放在眼裡。
“少在那边装的一副杀气腾腾的,在老衲的树风,岂容孽畜放肆,乖乖做我腹中麵线吧!省的老衲浪费生命药水。”小僧双手挪转,银棍像头蛟龙灵活扭动,直取炎宇门面。
“我最恨别人在我面前故意讲猪脚麵线……”炎宇冷眼一观,嘴角微扬间,步伐像是酒醉不稳,却又轻巧的滑出棍击范围,在空隙间,一刀朝小僧的腋下刺入。
“好诡异的步伐!”小僧惊讶之餘,银棍随手臂缠上,又像一条灵蛇迅速的回身防御,叮噹两下,挡下炎宇的攻击,“连攻击也这麼奇险!”
“不过尔尔。”炎宇轻退开来,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,隐隐间却有著大开大闔的样子。
可惜小僧还是看不出来,那到底是哪门轻功这麼了得,像是个酒醉的上班族一样,气虚步浮,往往踩中的方位都是料想得到位置,却又像是虚晃一样,三两下就逃出掌握中,让他不得不戒慎,立刻转变架势,怒眉瞠眼的看著炎宇,其实是看著一头野猪王。
“想不到神临的BOSS都这麼强啊!”小僧心想,不由得留下几滴冷汗。
“再来。”炎宇一样先发至人,这次决定要缠敌近打,配合醉仙望月步和刀法,怎样都要让那混蛋屈服。
“来啊!”小僧以绵密的棍影,防御住周身要害,在炎宇奇险的刀锋中求生,见缝就避,刀锋总在眼前几公分的距离晃过,当炎宇退开,银棍立刻拉开范围,刚猛横扫,攻击范围广阔,攻击速度依然不减。
小僧也看出了炎宇的刀法有点不同,没有任何绝招,只有看起来毫无贯连的攻击,斩、劈、刺、撩……这让他感到有点熟悉,似乎在哪看过,简单却含有强大的杀伤力。
炎宇才没有时间给小僧花来思考,短时间内他已经找到了小僧棍法中的缺陷,刀速越来越快,风中金属撞击的声响就越大,两人施力越来越猛烈,肌肉的负荷量也越来越沉重。
而且炎宇都专挑小僧背向他的时候攻击,那件粗布裤隐隐约约还看的出血渍来。
“喔你妹的,别老是想攻击我下面。”
刀光、棍影不知道在空中交织几百餘次,小麦田也被他们两人扫出一块平地,汗水湿透了衣物,眼神却是一刻也不能鬆懈,只要少看一刀一棍,都是致命。
两人身上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棍、多少刀,生命力降的所剩无几,假如在捅个几下,谁都挨不住。
炎宇的痛觉也使他快要在战斗中晕倒。
“不玩了,你就当我第一次在神临杀人的祭品吧!”炎宇急速退开,两手横刀摆弄,刀锋贴近脸旁,双脚踏成弓步,身体微倾,比起之前的战斗,他都没有施展过这样的拔刀术。
“天翔龙闪?不不,这不是飞天御剑流……但為什麼会这麼熟悉啊?难不成……”小僧心念一转,终於知道是哪门刀法让他这麼在意,他除了在现实中看过一次,这还是第一次让他遇上会使用这套刀法的人。
危险,他的意识告诉他这招很危险,即使都只是新手,能力不高,但在同等辈分上,一刀斩首,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而且小僧已经没有时间考虑了,就在剎那,刀光一闪,炎宇耗尽魔力使用一次技能,速度提高三倍多,所到之处,麦穗像是旋涡捲起。
“降魔伏天棍,最后一式,梵海破!”小僧也顾不了那麼多,两手施展最后一招棍法,漫天棍影像是巨浪般拔地起伏,银亮炫烂如瀑布朝炎宇铺天盖地而来。
刀锋、棍身激烈碰撞在一起,两人像是受到巨力反冲一样,朝著不同的方向倒后飞了老远。
两人都吐出了一滩鲜血在麦田中,勉强用武器拄住身体,气喘吁吁的望著对方。
炎宇也脱掉了猪毛帽,让小僧感到一阵吃惊,原来他一直都误以為那个人是头怪物。
小僧突然感觉自己无力了起来。
“你……你跟昊族是什麼关係?”
任炎宇有多麼生气,听到昊字从他口中喷出,也惊讶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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