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沫白真是百口莫辩,站在流火身侧,看着秋水和春泥气势冲冲的走来,而冬霜却是被夏蝉扶着,去了马车之上。
炎藏风和王妃听了这事情的原委,看着跪在地面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的鹅黄,再看着师沫白,确实是犯了难。
“软垫是我给鹅黄的,”师沫白也自知鹅黄咬死是自己,也无法反驳,“不过,这里面藏的什么针毡,我是真不知道。”
“你不知道,”秋水见她认了,便直接将矛头指向王妃,“那就要问问王妃知不知道了。”
“秋水,你此话何意?”炎藏风自然是要护着两人。
“王爷,”秋水上前拉着炎藏风的手,“你刚刚也看了,冬霜姐姐那个伤,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,如此歹毒的手段,他也认了,难道你还非要偏袒她么?我自知王妃无此心思,但是保不齐有的人会有如此心思,冬霜是第一个,谁知道下一个是谁呢?”
“是啊,王爷,”夏蝉和春泥也围了上来,将炎藏风团团围住。
王妃看了一眼师沫白,眼神凄迷,想来心头大乱。
师沫白叹了一口气,“几位夫人,犯不着如此为难王爷王妃,不就是想治我暗害冬霜夫人的罪么?”
“你,哎呀王爷你看,她还如此桀骜不驯。”秋水夫人更加是咬着不放。
炎藏风看了师沫白一眼,却被几个女人团团围住。
师沫白走向鹅黄,看着她哭得如此模样,当真不愿意怀疑是她自己动的手脚,“鹅黄妹妹无辜,都是我心思恶毒,见不惯冬霜夫人娇媚,羡慕嫉妒恨,才痛下毒手,害冬霜夫人受伤不能侍寝。如此说来,几位夫人满意了么?”
几个人本欲狠狠折辱师沫白,却没有料到她居然如此坦荡荡的承认了,倒有些诧异。
夏蝉当即站出来,“王爷,她都认了,按照王府家规,也得仗责一百,逐出王府。”
这倒是干脆。
老子还不想趟王府这趟浑水呢。
不过,师沫白叹气,为了王妃不被她们几个玩死,忍一忍,也就过了。
“等一等,”师沫白拦下了几个上前的丫鬟,“我都认了罪了,那个软垫,我可以看看么?”
“看了又有何用?”秋水拦着,“现在想要毁尸灭迹却也没用了。”
“哦,秋水夫人说的是,”师沫白点头附和,“我就想看看,那些个针有没有被弄断了,下次好借着用。”
“你?你?!”秋水到底是个直性子,被师沫白如此挤兑,又说不出话来,直往炎藏风身上靠。
到底是流火动作快,取了那软垫,递给了师沫白。
师沫白道了声谢谢,拿着那站着星星血迹的软垫,看了个里里外外。
到后来,她却是直接把那软垫撕开,露出了里面的几排整齐的针头。
“哎哟,这个手法可巧了,”师沫白赞叹道,“软垫藏针,还能端端的刺进冬霜夫人体内,不压断也一根没有浪费,这样的心灵手巧,真是佩服。”
“歹毒,”夏蝉训斥道,“自己做的如此歹毒的东西,还自己称赞,还真是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的毒妇。”
师沫白浅浅的笑了笑,围着夏蝉转了一圈,“我这哪里是自卖自夸啊,我是在称赞夏蝉夫人你啊。”
“我?”夏蝉顿时花颜失色。
“对啊,”师沫白将那软垫举起,“这一颗颗针,都是夏蝉夫人精心安置上去的,手法高明,沫白不得不佩服啊。”
“你,胡言乱语,”夏蝉退后一步,“别想嫁祸给我。”
“谁嫁祸谁,请王爷看了,自然清楚。”师沫白将那软垫拆开,递给了炎藏风。
炎藏风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,只能拿着那软垫细细查看,果不其然,在上面发现了些端倪。
“这针上面,沾着花生粉末。”炎藏风简明扼要,却将在场人都着实一惊。
“这软垫,到底是用了针对王妃的,”师沫白入府时日也不短了,“王妃对花生过敏,若不小心食用了,便会全身起红疹子,必须及时救治才行。按照鹅黄所说,这软垫确实是从王妃的马车之中取出,借给冬霜夫人使用,看来,这下手之人,虽然失了初衷,却也想顺手处置了我呢。”
“那,那你也不能说是我下的手啊?”夏蝉自然抵死不认。
“这王府之中,上至各种器具,下至针线都是有规制的,只要查查这针线的来处,便可以知道是谁下的手了。”师沫白看着夏蝉,只见她眼神闪烁,“说起来还真巧,这王妃的针线比起四位夫人的都要好些,而这针线,却像是四位夫人使用的那种。”
秋水不明所以,站出来言语道,“这针线所用,极易掉落,哪里能查验。”
“秋水夫人说的是,”师沫白真是庆幸自己做事都喜欢留一手,“前几日,夏蝉夫人不是糟了盗抢,所有的东西都打翻在地,又被糟践,弃之不用了么。”
“那个事情,和这个,又有何关联?”秋水不解。
“说来惭愧,我出生贫苦,夏蝉夫人不要的东西,连同胭脂水粉,带着些许衣物丝巾丝线什么的,我自己偷偷捡起来了,这事,王爷也是知道的。”师沫白看了一眼炎藏风,他倒是投来满意的笑容。
“如此下作的事情,也好意思拿出来说。”秋水鄙夷的看着师沫白。
师沫白却笑了笑,“说也奇怪,当时我还真捡了夏蝉夫人的女红包,不过,却一根针都没有发现。”
“你,你!”夏蝉气急败坏,“就算如此,也不能说是我?那些东西掉便掉了,我怎生知道,况且不过些许针线,我哪里能记得清楚。”
师沫白点头,“是啊,就凭我借了一个软垫给鹅黄,便要治我的罪,或者要治鹅黄的罪,是不是太过儿戏了?”
“这……”众人倒是一应哑言。
“此事明显针对王妃,”师沫白朝着炎藏风行礼,“还请王爷彻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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