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种话夫人可万万不要再说了。”柳颜姝放下茶盏,用手帕轻轻地擦了擦嘴道:“虽说我未曾拜郭老为师,然而受教于郭老却是不争的事实。在长辈面前,又岂有怠慢一说呢?”
柳颜姝不疾不徐地道:“况且日后颜姝定然多有打扰,若夫人这般客套,我又岂敢上门叨扰?”
郭于氏看对方一番话情真意切,不像是客套做做样子,心里面也松了一口气儿,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真挚了一些:“既然如此,那老身便托大了。”
无论是郭家还是于家,都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和算计,因此郭于氏虽则熟知内宅争斗,可因着从未施展,相对来说要纯粹许多。
柳颜姝笑着点了点头,对郭太医一家人都十分有好感。
被郭于氏从自己的思绪中喊出来,郭桑和郭冉两人相视一眼,都有些不好意思。
本来是两人给别人解惑呢,那曾想两个人倒是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了。
“王妃可有哪些有疑惑的地方?”如今的郭桑,对柳颜姝可谓是一百个满意。
柳颜姝摇了摇头,郭于氏见状,唯恐对方又扯着不放,赶忙说道:“好了好了,这些等用完膳之后再说也不迟,现如今还是快些去用膳吧。”
这老头子真是没有一点儿眼力劲儿,没看到秦王妃都已经在用糕点了么。
柳颜姝用罢午膳后本就有午歇的习惯,再加上如今她的身体状态也比较嗜睡,所以便不顾郭桑和郭冉的挽留,带了一些书便回了王府。
离开前郭冉还依依不舍地道:“王妃,臣妇之后可以登门拜访吗?”
“冉姐姐随时来都可以。”柳颜姝一边儿应道,一边儿将自己随身带着的一件玉佩递给了她,“拿着这个只管进便是。”
至少如今秦王府里看守大门的还是秦王的人,也不用担心进来时被柳芷嫣的人欺辱。
回到秦王府,柳颜姝很快便歇息了。
因着今日并没有什么大事儿,所以暗七便也没有使用飞鸽传书,而是等柳颜姝回到府上开始歇息,他才让人盯着,自己过来汇报。
燕修这两日里比较繁忙,看到暗七进来随口问道:“可有什么状况?”
“王妃今日里一切正常。”暗七回道:“除了依旧吃的很多之外,便是在医术上着实天资过人!简直让郭太医赞不绝口。”
暗五也在一旁,听到便有些不服气:“医术岂是那么好学的?王妃才刚刚接触,又能看出来什么?”
想他自小被培养,医术学到如今的这个水平那也是牺牲了很多的,比如武功便不如暗七,唯独轻功要好一些。
“那你瞧着便是了。”暗七也不和他辩驳,只等着他目惊口呆的那一天。
如此才不会显得自己见识太浅薄。
燕修倒是真有些好奇,将暗七记下的情报拿过来仔细瞧着,越是看心里越是震惊,世上竟有如此聪慧之人?
这个人竟然还是他那个素来……的王妃!
燕修受到的冲击一点儿也不比暗七小,只是面上毫无波澜罢了。
他本来以为,对方又想耍什么花招呢,原来竟是真的感兴趣么。
柳颜姝还不知道因着这事儿,素来心里对她充满了偏见的燕修已经对她有些改观。
当然了,即使她知道也不会有什么想法儿,顶多就是觉得以后她想要借燕修去北方边境又多了一些把握。
慈安宫里,陈太后用罢晚膳之后问道:“哀家记得,今日里是郭桑当值吧,怎么没瞧见人呢?”
“今日是当值的,只是郭太医今日去过秦王府后便告假回了府上,听说同行的还有秦王妃。”一旁侍候的小丫鬟回答道。
陈太后闭着的眼睛慢慢儿睁开,“不用给哀家按了。”
“徐嬷嬷去了哪里?”
徐嬷嬷在慈安宫的地位,可以说只在陈太后一人之下,因此她的去向又哪是其余人有资格过问的。自然便是无人知晓。
索性没让陈太后惦记多久,徐嬷嬷便回来了。
才一回来便知晓陈太后在寻自己,便进去说道:“老奴知晓您心里挂念着什么,这不便去问了么。”
“你倒是会猜测哀家的心思。”陈太后虽则语气淡淡的,却没有生气的意思。
若是换了其他小丫鬟妄图猜测主子的想法儿,难免会惹人不喜甚至受到责罚,但徐嬷嬷却又不同。
“那你倒是说说哀家心里挂念着什么?若是说的不准,哀家可是要罚你的。”
徐嬷嬷也不害怕,带着笑意开口道:“秦王妃的身体,您不用担心,不过是一些饮食上面的问题罢了。反倒是有一件事儿才真真是叫老奴诧异呢!”
“什么事儿?”陈太后心里松了一口气儿,便也对徐嬷嬷口中的事情感了一些兴趣。
“也不知怎么的,突然之间秦王妃倒是对医术感兴趣起来了。”徐嬷嬷开口道,“最难得的是,听说还天赋异禀,便是连郭太医那块儿老顽石都赞不绝口。”
“是吗?”陈太后听到是这事儿,兴趣更大了一些。
徐嬷嬷便详细地将事情给陈太后讲讲,可谓是说的绘声绘色的。
倒是难得的露出了几分开怀的笑声。
来慈安宫给太后请安的皇帝听了还有些诧异,进来时便也带了满脸的笑意:“朕老远便听到了母后的笑声,可见是心情好了许多,有这个本事使得母后开怀,朕可要好好儿赏赐一番才是。”
“皇帝来了。”陈太后脸上依旧挂着笑意,“皇帝一片孝心,哀家这心情啊,每日都畅快的紧,只今日里听徐嬷嬷讲的事情,逗笑了几分罢了。”
徐嬷嬷不等吩咐,便上了皇帝最爱喝的龙井茶。
如今的皇帝不允许别人对他指手画脚,陈太后便只和他说些家常话。
约摸着对方也要到了离开的时候了,便开口道:“说起来,哀家倒真想和皇帝讨个恩典。”
皇帝心情不错,再加上虽则镇国公府那陈二小子让人烦了一下,陈太后一直以来却还是颇让他敬重的,便开口道:“母后还说什么恩典不恩典的,只管说什么事便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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