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程瀚,地地道道的北京人,但是父母硬逼着我到上海上学。
母亲说她喜欢上海的法国梧桐,父亲说,他喜欢阳光,和细雪。
我自小成绩就不错,在邻居,老师眼里,我都被当做学习的榜样。
渐渐渐渐,我的棱角越来越显现。
初中的时候,每个老师谈起我的时候总是笑笑,然后摇摇头。
十分微妙的动作,因为我是他们想要的成绩好的学生,但我不是他们要的乖学生。
我顺理成章地考上重点高中,顺理成章地考进了上海的F大。
我学的是工程设计。
开学的第一天,我就遇见了一个看上去呆呆的女生,她没有及腰的长发,她的头发刚及肩,正好可以扎一个俏皮的小马尾。
虽然是她撞的我,可是自认为很有绅士风度的我道了谦,没想到在后来的日子里没完没了地遇见她。
她说她念的是中文系,每天抱着一本笔记本,拿一根黑色签字笔,反复的写字。
她似乎是一位很厉害的写手似的。
顺理成章成为她好友的我,常常听见她在电话里与她的催稿编辑磨合。
而我,每天打打篮球,画画设计图。
她总是坐在我旁边,写文章,写累了,玩玩我的各种各样的绘画尺,哼着小调。
“梁若诗,你能不能不在这里唱歌,很影响我的灵感耶。”
“怎么了,我唱这么好听。没向你收费就不错了。”
一天一天就这么过着,然而一切的发展似乎都是那么自然。
自然而然,她经常出现在土木工程系,我也经常出现在中文系。
我们一起吃食堂时而美味时而难以下咽的饭菜,在自习室里,她赶稿,我画设计图。
一年,两年,三年……
每天,每时,每分。
这样的循环,我们之间也自然而然地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关系。
我知道,她知道。,但是我们都不说,彼此心照不宣。
大学校园里的情侣很多,我们牵着的手并不那么刺眼,我们的拥抱,也没人注意太多。
终于到了面临学校毕业,面临工作,面临户口的一年。
我每天都在赶着毕业的设计稿,而若诗每天都在赶她的稿子,听说她的书要出版了。
“程瀚,你以后会一直留在上海工作吗?”
“也许把。”
“毕业之后,我要去崇明,在那里买一栋木质的蓝白房子,我要我门前的公路两旁有一排排的法国梧桐,我屋子旁要有一个种满白玉兰的花园。”
“嗯,是不是还需要一个陪伴的人呢?”我刮刮她的鼻子。我是笑着的,我是担心的。因为我是北京人,毕业之后,如果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将户口迁移到上海,我就要离开了。
于是在大四生活开始时,我便每天都在外寻找一个可以让我拥有一个上海户口的公司。我想陪在若诗的身边,我不想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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