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拿起压在茶杯下的纸,上面只写了一句话:小心张胜!
登时,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,不因为别的,只因为纸条上的字迹我在清楚不过,正是我爷爷的。
我急忙跑了出去,空荡荡的街道上哪里还有什么影子,只好回到店里失魂落魄的瘫坐在椅子上,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如果不管张胜,便没办法找出想害我的人,可一旦帮了张胜谁又知道会不会途生变故。
倒不如占卜一测。
虽然我很小就已经学会了占卜,但这还是第一次。
水雷屯,是易经中的第三卦,按照八卦排序又是第六十四卦,为坎六,震四,代表着暗流涌动。
而屯卦,则是爻六二爻六三爻六四爻九五,爻好比是个封闭的空间,代表着新生,同时也代表着无数的凶险,有可能不幸死亡。
看来这次行动有惊有险,搞不好丢了小命,现在横竖都是个死,找不到取下鬼镯的方法,同样也是死。
俗话说的好,富贵险中求,生死也是一个道理。
夕阳落山时,我便开始动手,用五谷散在了小院子的四周,将整个院子围了起来,形成了一个聚阳阵,又用朱砂跟白芷太阳草的混合物分别点在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。
如此一来,便是阵中阵,当然这是我第一次出手,心里难免有些紧张和激动。
做好这些后,胖子跟张胜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,此时胖子一身白色孝服,手中拎着一根打鬼鞭。
他这条打鬼鞭是用柳条和百年桃树皮编织,外面再缠绕上一层老黄牛毛,再用黑狗血浸泡三年而成。
即使是阴差见了也要躲着走。
张胜也换上了深褐色长衫,脸色惨白的问道:“小陈大师,这……这能行吗?要不我再叫两人?”
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:“不想的死的话就闭嘴,让你准备的东西呢?”
“哦哦哦,在屋子里了,已经准备好了。”张胜连忙跑进屋子里,几分钟后,从里面抱出来一个纸人。
纸人是按照张胜的体型一比一的比例扎出来的,此时身上穿着的正是张胜之前穿的衣服。
我看了一眼纸人,不禁皱了皱眉:“用你的血给它点上眼睛。”
张胜愣了下很犹豫的望着我:“小陈先生,您也知道我们这一行的规矩,纸人不能点眼睛,尤其不能用血点啊。”
“这玩意一旦点了眼睛就有了灵气,沾染上活人的心头血就会成邪灵啊。”
“屁话真多,麻溜点,不然胖爷我一脚踹死你!”胖子很合时宜的抬了抬脚,吓得张胜连连倒退,死活不肯点。
我叹了口气:“只有点上眼睛,背后写上你的生辰八字,它就是你,才能拖住纸人王。”
听完后,张胜这才勉强答应,半信半疑的咬破中指点在了纸人眼睛的位置。
随着最后一下,院子里突然刮起一股阴冷,围着张胜和纸人转了几圈,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花了眼,一时间纸人和张胜的身影不断重合。
阴风消散后,原本死气沉沉的纸人多了几分灵气。
“小子,还有两下子啊。”胖子惊呼道:“改天胖爷有啥活拉着你一起。”
张胜尴尬的笑了笑,连忙感谢:“好好好,说真的,要是我能活下来,肯定戒了女色,色字头上一把刀,这话不假啊,唉。”
做完这些后,我便进了里面的屋子,对着原本摆放着香炉的地方坐了下来,开始画符。
符有很多种,而今天我只画了三道阳气符,可抵抗几分纸人王的阴气。
之前虽然没正式的画过,但每一道符已经在脑海中画了无数遍,所以画起来很快,但很吃力。
画符的同时不仅要掐手诀还要念咒语,而且每一道符必须一气呵成,不然就是烂纸一张。
三道阳气符画了半个小时,画完后已经是汗流浃背,脑袋有些迷糊,看来消耗了太多了精气神。
“贴身戴上,一旦燃烧马上朝危险的地方扔。”将阳气符交给了两人。
胖子拿着符,严肃的打量了片刻,看着我惊呼道:“我滴个亲娘耶,小猫你居然画的是阳气五雷符???”
我坐在石桌前喝了口茶,这才感觉恢复了几分点头道:“记住我刚才的话,张胜一会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,千万别信不然救不了你,反而会连累我和胖子。”
“多谢小陈先生!”张胜连忙点头。
我打开天眼,盯着张胜的脸打量了起来,不由倒抽一口凉气!
此时他脸上的死气越发的浓郁,双目之中更是布满了血丝,印堂和双颊开始凹陷。
这分明是一副死人相!
根据张胜现在的面相来说,纸人王就在附近,但我们却无从下手,只能等它找到我们。
我跟胖子倒还好些,张胜小脸跟纸人一样惨白。
“张胜,现在什么感觉?”我颇为担心看向他。
他忍着颤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:“感觉很不好,越来越冷。”
我点了点头,纸人王吸收了精气而成,但终归不是活物,越是靠近张胜,他越发的感觉冰冷。
这样下去,没等到纸人王,他先冻死了有些得不偿失。
于是,我便站了起来示意他起身,张胜不明所以的站了起来,我飞快的咬破手指:“掀开衣服。”
“啊?”他愣了下,我又重复了一句,他这才颤颤抖抖的解开了长衫。
紧跟着,我在他背后飞快的写了起来,而后又将写着张胜八字的黄纸钻在了手心里,:“现在怎么样?”
他边穿衣服边边点头:“好多了,多谢小陈先生。”
我没说话,脸色有些苍白的坐了回去,胖子见我神色不对,立刻上前担忧道:“小猫,你是在找死!”
他自然看到我在张胜背后写下了自己的八字。
我朝他点了点头,表示自己没事,一旦纸人王找上门,发现扎纸人不是张胜攻击其他人,只能将张胜的八字攥在自己手里,现在张胜身后背着我的八字,也就相当于我们两人互换了身份。
嘭!
这时,院门突然被一股阴风撞的大开大合,我们三人顿时睁大了眼睛,警惕的看向门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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